第三十章_六零之捡个失忆男人当老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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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

  第三十章

  赵翎抽出一把钱和票递给周水根,周水根笑容谄媚的把手放衣服上擦擦,再接过去。

  “爹,不,哥,以后还有这好事叫我一起啊!”

  虽然苏小春男人打人挺疼,但脑子是真灵光啊,不能做买卖,便只靠换东西,从一篮子鸡蛋换到了自行车票,从几根玉米棒子换到了收音机票。

  一路就这么换上去,愣是换出了一把子钱和票,连带着他这个专门负责跑动的都跟着沾光。

  偏偏人家做得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,只能说有点偏门,却又完全踩在红线之上,滑得跟泥鳅似的。

  以前该不会干过啥不好的事吧?

  周水根不自觉的嘀咕出声,赵翎垂眸看他一眼,吓得周水根笑一僵。

  “咋的,哥?有事您吩咐。”

  “你觉得我像坏人吗?”

  赵翎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
  其实赵翎偶尔也怀疑过,不过他心底总有根高压线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。其实要真想挣钱,倒买倒卖来钱和票最快,但他招来了周水根后,愣是只让人帮他换物。

  周水根陪笑着,还不惜拿自己出去做比较。

  “那倒是。”

  小兵追问,“赵团长爹都是首长,这苗咋不红了?”

  换物麻烦归麻烦,流程上倒是一点问题没有,赚得是少了点,可这钱和票拿在手里放心。

  “咳咳,”卢正清尴尬的咳两声,“是不知道,但他那公子哥的样,一看就大有来头呗。总之,我们是想法子给他教训,挫挫他的锐气,就连牛团长都是默认的。”

  小兵偷笑,“赵团长应该不会傲到屁股翘上天吗?我听说他进部队是老首长直接把他扔进来的,还挑了个条件最艰苦,训练最严苛的部队。也不允许他报老首长的名,让牛团长按普通士兵的待遇来训练他呢,所以刚开始,你们应该不知道赵团长是老首长的孩子吧?”

  赵翎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,微微颔首。

  “这小子刚进部队的时候,我们都觉得他是一没用的公子哥,你想想赵团长原来住哪?京城啊!又有个那样身份的爹,就算不来当兵,那也能过一辈子好日子。”

  卢正清睨他一眼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眼神充满了怀念。

  “而且他刚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,眼神哟,啧啧啧,看谁都不服气得很,用我们团原来牛团长的话说,丫就是欠揍。”

  “你别说我们坏,我们毕竟没揍他不是,就给点小教训,省得这小子傲得屁股都要翘上天。”

  “别看这赵团长他爹是老首长,根正苗红的是吧?可他本人,根正是正的,就是这苗不咋红。”

  卢正清兴致勃勃的跟边上的小兵说着赵翎的坏话,此时他们正开着一辆吉普车,驱车前往临近的县城找寻赵翎的踪迹。

  卢正清哼一声,“没人敢揍啊,毕竟人大有来头呢。但我们也有法子治他,拉练不叫他,活动不喊他,洗澡故意给他锁起来。谁叫他那么欠揍大家还动不得是不是?”

  说完,他一抬眸,脖子立了起来,“结果你猜怎么着?赵团长一点素不吃,错过一次拉练后,直接领了罚,人都练吐了几次。之后再也没错过了,还特么报复回来,有次拉练硬是把我们锁宿舍里没能及时出去,导致我们全体除了他全都挨罚。”

  “你们都揍了赵团长?”

  吐槽归吐槽,卢正清脸上却是笑的,“除了这,有一回文工团来慰问,全团期待了两个礼拜,他整啥,开车带路直接给咱带错路,咱别说看文工团表演了,车都差点是推回来的。”

  可他要纯粹是好人,为什么又能轻松想出不少不允许做的坏点子呢?

  有时候赵翎也想不明白,自己原来到底是干啥的。

  说到这,那小兵又赶紧问。

  “还有不是给他锁屋里了吗?他又咋报复回来的?直接在训练赛的时候,把那个给他锁上的小子送到团长床上,为这事团长脸上被他媳妇挠了几个大口子。”

  “不像不像,您要是坏人我岂不是坏得透顶了。”

  小兵听得噗嗤直笑,“赵团长怎么蔫坏的。”

  “可不是蔫坏的,整个团最坏就这小子了,可就是这小子,拉练发现下头的人不小心踩坏了瓜田,就把自己津贴全赔给人家。分到的布票全给了家里闺女最多的刘排长,还会往兜里揣部队食堂发的苹果给附近村里的小孩。在战场上,又拿命掩护那个锁了他的小子撤退。所以你说赵团长是坏还是好?”

  卢正清捏着方向盘的手抓得很紧,最后一句话仿佛是轻叹出来的。

  小兵抿着唇,想到赵团长现在生死未卜,眼眶红红的。

  苏小春被汪景林请到办公室喝茶时,肚子已经完全不疼了。

  喝着小茶的苏小春舒服的揉揉肚子,对汪景林竖起大拇指,“老伯,你真厉害,居然是一个医院的院长哩,这么多人归你管。”

  这夸得用词纯粹,汪景林听得也直乐呵。

  “不厉害不厉害,管这么多人也累得很,成天都有不听话的。”

  苏小春深有感触,“确实,我家的大黑小黄阿花还有小梅也不听话,经常干架,院子鸡毛满天飞,有时候光拉架给我累死。架要是没劝好,大黑叨我,小梅还咬我。”

  坐在这她还挺想家里那几只的,希望大黑它们识趣点多下点蛋,不然富贵又要说光吃不下蛋,养了没用不如炖了喝汤。

  她不在的时候,希望大黑它们能靠自己好好活下去。

  汪景林听着她充满稚气的话语,笑容加深。虽然苏小春和他想的不太一样,却并不妨碍他喜欢这孩子。

  他说人,苏小春讲动物,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。

  至于贴切不贴切,那不重要,他只觉得这孩子纯粹又通透。

  因为此,汪景林也更好奇苏小春医术是谁教的,年纪不大,却这么厉害。

  他不兜圈子,直接问苏小春。

  苏小春眨眨眼睛,原本想说自己医术是在梦里学的,但她又想到富贵跟她讲过,不能再说自己医术是梦里学的,要说是家传的。

  “家里传下来的。”苏小春可听富贵话啦。

  家传的,汪景林轻轻点头,高手在民间,苏小春可能来自某个医术世家。这就涉及到隐私了,汪景林便不再追问。

  恰好碰到对方,汪景林也想通过苏小春了解下这次学习的课程安排。

  “你觉得这次学习的课程怎么样?那些医生都讲得可以吗?”

  苏小春瞅瞅茶,又瞅瞅他,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  汪景林摊开手,“但说无妨。”

  “那我可就说了昂。”苏小春把茶杯一放,端端正正坐着跟汇报工作似的,清脆的声音都变得正正经经。

  “课程很好,但太杂了,我知道你们是想尽快让村卫生员学会所有技能,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的呀?如果成为村卫生员是一个月能学会的话,那也太简单了吧?而且,不是所有村卫生员都需要从基础学起的,有些人早就给人治病了,那他完全可以来医院学习更深层次的。”

  苏小春个人水平和来学习的村卫生员不在一个层面,相当于让一个毕业多年的老教授来学习11。她不是不学,而是不需要学。

  所以大家觉得她学习态度不认真,她也不是不认真,而是医生说上一句,她都能接下一句了,坐在会议室完全是浪费时间。

  因此她干脆利用这些天观察了不少村卫生员,像那些兽医转业的,人原来是兽医,但给人看病看得多,其实非常有经验。这样的村卫生员就可以让他们学得更专业一点嘛!普通伤寒病症他们都不用学了。

  比如严娇娇,她属于理论知识丰富,实践能力为0,坐在会议室里学,还不如放到临床去跟一个月呢。

  “对病人咱们都知道对症下药,为什么到了我们却是统一管理统一学习,不对症学习呢?”

  苏小春用她越来越灵光的脑瓜子也没想明白这点。

  原本她对这次学习是非常期待的,可来了以后才发现她没学到东西,但她可以理解,大多数人和姜秀秀一样什么都不懂,大多数人是需要学习基础知识的。

  “可是少部分人是不需要再学习基础知识的呀?这一部分完全可以重点培养,也可以更快的撑起村卫生所啊!”

  苏小春觉得,整个村卫生所应该是一栋房子,村卫生员们应该是房梁房间房顶的组成,各司其职,建造起整个房子。而不是所有人都培养成房梁,那怎么能组成房子嘛!

  汪景林越听眉头皱得越紧,因为苏小春说得太对了,他惊讶这个小姑娘看出了问题所在。

  “你说得很对,这确实是我们思考的失误。”

  政策下得急,他们为了更快的建立村卫生所,只考虑到填鸭式喂饱村卫生员们,却忘了苏小春所说的,对症下药。

  他松了松眉头,“小春同志,谢谢你的建议,接下来我会让人调整课程的。”

  苏小春咧咧唇,拿起杯子跟他杯子碰了下,“哎呀,不客气不客气,就随便聊聊嘛!”

  汪景林拿起杯子,学着她的样子也跟她碰了一下,一老一少眉开眼笑气氛融洽的坐在办公室品茶。

  上完课打算来告状的梁大兴进来就看到这一幕,话还没说出口,脸先绿了。

  “梁医生,来得正好,跟我讲讲今天教得怎么样吧?”

  汪景林对梁大兴招招手,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
  梁大兴纠结的看向苏小春,人就歪在汪院长常坐的那把红木椅上,小脚翘着,对自己进来也只是稍稍抬眸看了眼,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。

  “怎么了?梁医生?哦,小春她肚子疼,跟你请了假吧?不用担心小春漏课,之后我准备重新安排课程,小春就由我自己带着吧!”

  汪景林为苏小春解释了下,原本想着该给小春如何安排课程,但这孩子的水平,整个县医院怕是没别人能教了。

  “您,您亲自带着?”

  梁大兴不敢相信,汪院长原来所在的军区医院,大拿云集,而汪院长本人也是某一领域顶尖的存在,他居然亲自带人,还是个小小卫生员?

  这下梁大兴看苏小春的眼神更加深刻了,她不就请个假出来,是怎么撬动汪院长的?

  等梁大兴心不在焉的汇报完,汪景林看他脚步虚浮的走出办公室,疑惑道:“梁医生年纪轻轻脚步虚浮,是不是太忙了把身体忙坏了?”

  抱着水杯咕咚咕咚把茶喝完的苏小春咂咂嘴,回头看了眼只有个背影的梁大兴。

  “应该是受了打击,脸苦得跟老苦瓜一样。”

  并没有走远完全能听到的梁大兴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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